念天地拜月合昏/泣鬼神三爷魂断
纵是年少,不曾为离愁忧心,分别时洒脱不羁,总以为来日方长,后会有期,不知命运的玩笑,再见已是光阴蹉跎,物是人非。 ——譬如此时,此刻。 长亭送别,叶庆面上无伤,心底却黯然离绪,几分道不明的意味。想着一路上的兵荒马乱,自己使着性子作弄武松,可这厮秉性‘温顺’,波澜不惊。 或许是方才入世,男人十指相扣,晚风温柔,偏生依赖,一下子又忆他远行,叶庆心下茫然,什么时候竟看武松的背影,想故人难寻。 雾里看花看不清,似隔云端。 叶庆踌躇追了几步,又往返,慢慢压下心底的郁结。 不过是个哄他顽的男人罢了。 因着此事,叶庆甩袖凝神,走得不快不慢。书中再见武松,已是他遇赦回乡,设计杀嫂的残酷冷血,而彼时的西门庆,坟头草都已长了三寸。 叶庆思绪飘飞,长长叹了口气。 此时天欲晚,一辆马车徐徐跟在叶庆身后,但见四方边角流苏,铜铃声脆。即掀了帘子探出头,见是卓丢儿,清冷的脸像是覆了层薄薄的雾,令人捉摸不透。 他邀叶庆上来,哄着叶庆抱了汤婆子又喝了茶。 叶庆这才回过神,暖气热得他粉面通红,忙道:“你身子骨不好,捂着些,怎么这会儿功夫出门,也没叫人跟着。” 卓丢儿道:“劳官人费心,不过去玉皇山请了药。” 玉皇山,玉皇庙,可是那吴道观的地儿。这么想着,叶庆问出声。 卓丢儿掀了帘子,往远处一指,“玉皇山上玉皇庙,山下有个吴神医。” 叶庆凑过去看,远山皓月,几分神圣光辉,不过一瞬,又卷好帘子,干巴巴道:“仔细着身子,晚上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