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ymoy
耳机另一端孤零零挂在手边,腿上被盖了件厚外套,内衬铺了绒毛,柔软尚有余温,记得是那男人拎在手里,有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 侧头望,车窗玻璃一片大雾,看不清市坊街景。车窗角落,写了两字「再见」。 「再见」两字快消失殆尽,正好融一半。 我背上行李,急忙下车,放眼望去尽是白茫,冷风钻骨子,穷乡僻壤不见人烟。 「司机大哥,坐我旁边的男人往哪走了?他落了外套。」 「哎!谁知道,今天雾气特别浓,他一下车,转眼就消失在视野里。丢了吧,姑娘你没见过世面,他一看就是刚出狱,千万别打交道......」 巴士车头灯照亮前方一小段泥巴路,隐约能见雨丝在风中飘,再远是满山满谷的雾,不见全貌。我叹气,平息内心的遗憾;尔後仰头,让雨丝滴在乾涸的唇缝,嚐一口。 新的味道。 真好。 我渴望脱胎换骨。渴望枯萎的心复苏,渴望逃离无Ai之乡,渴望新生,渴望被渴望。 知晓捉不住那人的脚步余音,我没半点犹豫,套上那件宽大羊绒外套,拉紧拉链,把冻红的手藏进口袋,指尖摩挲着羽绒棉花,企求温暖。继续播放音乐,耽溺在轻松愉悦的假象,踏上旅途。 Takemehome,tryroad...... 带我回家,乡村小路 我再次遇见那男人,是三年後的初春,寒梅未落尽,红叶楼外墙那棵山樱树反倒先迎春了。 人生JiNg妙之处在於,我们以为一段关系的终点,恰恰是起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