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虫翻滚

就呕吐,他连滚带爬地离开时,我们就叫好。

    这样一个人,阿勇把他打跑了,他的拳头上还留着叫花子眼睛里的血。他犹如凯旋的英雄一样自得地在我们中间大踏步,双臂高举,他那张方脸上洋溢着胜利后喜气洋洋的笑容,这笑容令叫花子发怵、令小孩亢奋。那个瞬间,几乎所有人都在为他欢呼,他们从喉咙里吐出大人嘴里常说的脏话来为他助威,阿勇的情绪更加高昂,环视一圈,细长的眼睛扫过我们每个人的脸。

    阿勇伸出手,指着黄宗伟,向他招呼两声,让他过来跪下。

    黄宗伟双唇紧抿,脸上毫无愠色,也没有受宠若惊,他的脸上什么都没有,一如往常,好像没听懂阿勇说话。他是被选择的幸运儿,为了让阿勇更加兴高采烈,他要跪下来,托着阿勇让他骑大马,绕cao场爬两圈。

    这种活动在学校里时有发生,班里的男生大多被阿勇骑过大马,他们塌着腰,屁股拱起,被哄笑声包围,脸上带着屈辱或谄媚的笑容,一点点往前爬。我们的cao场没有修理过,是最原始的、凹凸不平的土路。两圈下来,“大马”通常身心俱疲,手肘和膝盖都被磨破。

    一般不会轮到黄宗伟,他的存在感很低。除了我,他几乎不和任何人说话,也不和他们一起玩。他不属于簇拥阿勇的一群人,也不属于觊觎阿勇势力的一群人,更不属于被寻欢取乐的人,黄宗伟很无趣,他不像人,像一颗石头。

    所以他刚刚也没有和那群人一起笑。我的目光一直追随他,他看着阿勇的拳头落在叫花子的脸上,看阿勇骑在叫花子的腰上,毫无顾忌地扇他、打他。黄宗伟对此没有任何表示,他是一个相当薄情寡义的人,他除了自己以外不关心任何人,也不去奉承任何人。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