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五 冥祀皮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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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觉得,如果这荒诞才是真,也不妨让它继续荒诞下去。 “那是一种鬼怪,着血色的衣裳,在月色下滑动时如山间雾气,最喜吞食人的温度。” “是你胡诌的罢,并没有这样的东西。” 殿中的垂幔都阖上了,上正下方,像是一座陵寝,通明的灯台亦熄得不剩下几盏,借着幽微的烛火,沉决思偏着头,凝神谛睨着他那只骨手。 但陵寝中是不会有风的,香台上的青烟四下散乱,纠缠着丝缕若有似无的殷色浮光,胎动一般兀自雀跃着——不免疑心,那瓷盒里沉着的,到底是胭脂还是血。 明与暗,常世与幽冥,神魔之间。 一侧传来啃噬骨头的声音,顺着望过去,原来是流苏的末端轻轻晃动,刮蹭过竹席,发出窸窣的声响。 真是这样么?姑且这么想罢,哪怕分明知道是两样音色,也不愿过多地去深究。 “邪灵吃人么?”一片静寂中,墨君圣冷不丁地开口问道。那啃噬的声音又隐约响起来,这次目光及处,却什么都没有。 沉决思坐正身子,宽大的衣袖垂落下来,将那只巧夺天工的骨手遮住了,他一半的面容被埋在暧昧不清的黑暗中,另一半却还是神色如常地看着墨君圣。 “‘水鸣不平’,念罢。”他答非所问地回了一句。 墨君圣不明意味地看了他一眼,垂下眸光,如他所言,将召来皮鼓的咒文念了下去。 皮鼓降临的场面很寻常。 没有来袭的寒风,没有曳动的烛火,突然就看见空中不知何时浮着些虚影。虚影渐渐凝实成聚拢的织锦,原来是盖住头面的衣袖,待得连袖口上微末的花纹也能看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