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一零 易水剑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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躁不安。 易,是年长的师兄,是善武的剑客,是他墨君圣理所应当不得不去包容忍让的人。他想起了日前,在雨夜中的那局手谈,在黄昏时的那只皮鼓,淮山君和沉决思,甚至于现在的易,在他面前从来都是肆意的,强于弱犹如君于臣,生杀予夺俱是天恩。 十余年了。 他师从淮山君,住在阴阳浮阁已十余年了,他没有回过沧鸾世家,甚至潜意识里觉着,索性这样的念头也不必再有,只管和淮山君在黛眉殿里度过下一个、再下一个十余年,甚至他剩下的所有十余年。 在浮阁,他是谦卑而顺从的,哪怕刹那显露峥嵘,在淮山君而言,只是怀里的猫儿,有心或无意地,在肌肤上轻轻抓挠了一下。 墨君圣,他果真是只猫,冷傲矜贵,但他果真又不是猫,温热的皮毛底下,裹着的不是纤弱娇憨,而是雄健刚愎,是长久奔涌于血脉中,那独属于上位者的,残酷又凶猛的天性。 他不能没有权势,甚至他就是权势本身。当他还茫然无知时,淮山君或许已早早地看透了他—— 他唤他作“凤昭公子”,他与他摆棋局,谈时事,讲经义,他的所作所为无一不在点明他的身份。 墨君圣,他是沧鸾墨氏的嗣子。他终究还是要回到那个君权、夫权、父权的染缸当中,那个恪守礼法的俗世,那个盛世太平的澜沧京。 淮山君,确然比他自己更懂他。 “不说要找什么,既然想掩人耳目,就不该来得太勤。翻阅了的那些书,做了批注就好好用功,总有使得上的时候。” 这话听起来,分明还有一层弦外之音在里头。墨君圣停步回身,淡淡道:“易师兄是有心人,想必也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