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章03素琴之死
屠杀双方还可算作敌对,而革命的对象则是素无仇怨甚至是互为亲人的人们;两脚羊看来是到极端了,然而还有活取;焚书坑儒足够吗?还有yAn谋,这是他经历的也是他能够想像到的作为人的最恶心的耻辱,谁知道人还会做出什麽来?权力,利益,yUwaNg贯穿於以往,但这些已不足以解释当今,当今之事成为一个新的极限,它应当被记忆下去,即便美好的愿望得逞它不会再度发生,它也应当被记忆下去,让久远的人都知道人可以做出些什麽。记忆和回顾不是为了避免和杜绝,更是要让人看清楚自己是什麽。人是什麽?睡眠中的人们偶尔有改换一点姿势的,他们看起来那麽真实,那麽淳朴,他们有理由背负自己的作为吗?他们有能力背负自己的作为吗?他们在迫不及待地遗忘和推卸。他们是活着的活生生的人,活着是最重要的,为了活下去可以成为一切恶行理由,但是为了活下去而作恶却不是作为人的理由,然而人恰恰是还包含了善之外的种种恶,Ai之外的种种恨的,包括当今这一切。杜翎必须知道这一切,记住这一切,传播这一切,这是他忏愧的心里所生的卑劣的愿望,他领会而来背负,他知道还有领悟者与背负者,他自私而卑劣地希望杜翎是。杜翎应当是,因为人如果不能改变的话,至少应该背负自己作为人的罪恶。他因为激动而呼x1急促,不由地向窗口看去,窗外就是这麽一窗口的黑暗看不到任何景象,事实上他也听不见外面任何声音,没有雪落下的声音,也没有雪堆隆起的声音。他转回目光面对车厢里熟睡的和睡不着的人们。人是一个不断趋向成熟和完美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因为有罪恶存在,所以人才显得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