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02
了。 未来要从这雪地里走过去,这雪地的那一头有Ai情,Ai情在他的想像中。他所想像的Ai情可以真实,可以坚强吗?如果Ai情可以,如果Ai情需要,那麽他又如何真实,如何坚强呢?他认为这并不难,因为他从来没有真实过,从来没有坚强过,所以他善於为了某些需要而做到……不,不再有需要,不再为了什麽需要而去做到!如果Ai情也会需要他去做出,那麽Ai情和革命理想有什麽不同?那天晚上梁立民讲了他躲在田角的所见,他觉得Ai情轻易而脆弱,Ai情远不是想像中那样唯一和特别,Ai情很随意地就发生了,他想到和她的相遇就是个偶然,如果他们相Ai,这Ai情也是偶然的,随意的,如果Ai情有所需要,需要作为,那麽这Ai情还值得期待和感动吗?他已在种种需要之下活得长久,他已对那些需要失去了信心和兴趣,这时候他发现了Ai情,而他仍然惯于从中得到需要来使自己有所做出。如果Ai情不需要什麽,突然之间,所有的需要都没有意义,自己的一切作为也都没有了价值。他乐於得出这样的结果,没有做出任何有价值的作为,这使他觉得多年来活得还算有点价值。但是怎样会有这样悖谬的逻辑?哀叹一声,沉陷已久他久已麻木,事实上他已知晓答案,他也知晓了自己是怎样懦弱,没有为自己的需要行为的能力。春天一如既往地来临,村里的牛并没有增多,可是田地里牛的叫声多了。田地里人也多起来,他看见一个人抗着犁走过,觉得面熟又想不起是谁,许多熟悉的人和已经淡忘的人在这时节都要重新认识,每个人在这时节都有了新的面貌,新的模样,新的姿态。他想起去年也是这个时候见过他,也是这样挽着K管露出泥腿,夏天也见过他,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