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
。 “我想,我是爱你的。” “……” 太突兀了,而且在这里谈爱并不合适。准备室的东西既多又乱,空气中胭脂水粉味儿刺激着神经,教人能生出一种错乱,不知今夕何夕。弗栗多说完这句话后就盯着忉利天的眼睛,看那对金色瞳仁如何惊骇到收缩,而唇边的笑意也如经霜一般滞在那里。 他稍弯背脊,将视线调整得与对方一般高,似乎只要对方同意了,他就能给这位年轻的驯兽师一个合乎礼仪的亲吻。 天神啊,请原谅他这个僭越的信徒,他到底是一只魔龙,难解人世间的浪漫。不知道爱意从口中说出,在不同的地方便有不同的意义。他刚刚从书上学来“爱”这一词,便迫不及待地对忉利天倾诉满腔恋慕。 没有朗朗清风,没有教堂钟音,一句话抛出来没能及时得到回应,只好沉沉地坠下去,狼狈得像逃一样。忉利天的沉默让弗栗多感到不明所以——原谅他的自信吧,他之前以为对方也是爱着他的。 对你好,对你坏,对你展露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这就是爱了,那本廉价的杂志上是这么说的。 有脚步声渐近,却并不是冲这儿来——外面一直吵吵嚷嚷,噪音几乎压过了他的告白。弗栗多没来由地气恼,恨不得现在就让外面的声息全部消失才好——哦,也不行。那样的话,他狂热的心跳声就会被听去了。 “嗯。” 谢天谢地,面前这位驯兽师最终还是开了金口。他弯弯长长的眼睛眯起来,似乎也在上下打量着弗栗多。“好啊。” 忉利天语气平淡,就像在陈述一件平常的事。魔龙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好是答应还是别的什么,就被对方再次推开了手。 房间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