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伤痛和新的血
止。除了上下移动的臂膀和野蜂般飞舞的指尖,裴南谣简直就像是一座内部燃烧着业火的冰雕,冰冷锐利到刺伤人的眼球,他的琴弦好像在帮他嘶吼,愤怒的质问他无法理解的一切。 为什么人总是那么虚伪、为什么他的世界里每一句话都是暗含利益的谜语、为什么自己独立思考时要假装从众、为什么这个世界和圣人经纶如此割裂、为什么自己的梦想在那些人眼里都是笑话、为什么自己像个懦夫一样只敢在弹琴的时候反抗、为什么、为什么他是这样的人、为什么清醒的灵魂要禁锢在麻木的躯壳里、为什么、在这样的世界、他要清醒…… 清醒这个世界从来都在重蹈覆辙,清醒这个社会他从来不可能改变,清醒自己从来都只是利益的傀儡,清醒自己,从来,都,不重要。 裴南谣短暂的在音乐里自由了,他的指尖磨出了血,抱着自己的吉他,让自己从这么多的思绪里,解脱出来,哪怕,就那么一小会。 裴南谣找到了反抗的缺口,他既然无法推翻这个糟糕透顶的草台班子,那就自己创造出新的伊甸园,从工作室做起,他要一个属于裴南谣的,音乐乐园。他开始学习音乐制作,不得不说,他是受上苍眷顾的天才。年仅15岁的新人,第一支demo就被海外的厂牌高价拿下,那个中考后的暑假,他有了和父母对峙的底牌。 他忘不了那天父亲愤怒的脸,一地昂贵工艺品的碎片,自己躺在冰冷的地面上,那个给了自己一半血液的男人,用母亲尘封5年的皮鞭,索命一般的抽打自己儿子的左腰。刺眼的鲜血随着鞭子飞溅,他的母亲递完工具,就在旁边无助的掩面痛哭。裴南谣没有反抗,他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裴家老家主的手杖,他知道,自己的牌,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