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二月下旬,冬意残存,四处皆是春寒料峭。 上星期,梁芙洛特意和同事换了班表,只为了在这个日子里,陪他走过以往只有孤身一人的路。 位於半山腰的墓园,是那nV孩长眠之处,厚土之下,她年华永驻。 江以默手捧花束,黑sE的大衣乘载着多年愧歉,在踏下阶梯的那一刻,他松开了她的手,选择独自走最後一段路,一如过去每一年的这一天。 nV孩的父母早已前来悼念,他们站在石碑之前,红着眼瞪着朝这处走来的男人。 在他止步的同时,灰发苍苍的妇人抬手搧了他一掌,声泪俱下地质问:「你怎麽还敢来这里?怎麽还有脸出现在我们面前?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你把小净还给我!」 「对不起。」 男人说着这些年来未曾停止的道歉,终究没能得到谅解。 老妇抢过他手里的白花,重重往地上一摔,带着悲愤反覆践踏,最终在丈夫的劝阻下哭着背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两老前後离去的背影蹒跚,他站在原处看着,直至看不见了才收回目光。 江以默缓缓蹲下身,重新拾起花束,低头专心整理,直至勉强回复了外观,也拍去了包装上所有尘迹。他将花束摆在墓前,相框里nV孩笑容灿烂,是与他梦里不同的样貌。 他甚至已经记不得她笑着喊自己名字时是什麽模样。 「对不起。」 过去这些年,他想过无数次以Si赎罪,也曾付诸行动。 但这段日子,他几乎不再重回那场恶梦,偶尔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