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华【周鹤卿冯玉君(满清贵女伴读书生)】
那时日子还算不差,他早早的知道了,自己是个清朝的人,一个自命清高的小姐,现在,清朝没了,她没有捧着帕子和帮忙盖住恭桶的侍女,没有鹤卿的书抱在怀里固执的日子,她不知道自己沦丧成了什么东西,她的皮肤也没有那么滑了,被大雨和曝晒洗涮的肌肤也不是什么杂书里头的牛乳色样,她恍惚着,原来大清亡的这样快,鹤卿走了这样久,她跌跌撞撞的,衣裙勉强盖住了她的下身,但是裤子还挂在脚踝上牵着,发髻乱了,她不会梳头发,胡乱地拿了带个枯花的枝丫子绕了一圈就作罢,以往都有丫鬟喊一声主子,就微微蹲着给她梳头发,梳头水的润湿沁着她长长的头发,一梳到底,油光发亮,一丝不苟,慢悠悠的往脸上擦雪花膏。鹤卿在旁边看,叹一口气,那时他说,“你也要自己学些手艺活,就算打发时间也好,总有一天用的上,现在外头这么乱,你……”顿了顿,看着她澄澈又抗拒的眼神,将话语落尽肚里头,连同他那关切又痛彻的感情,狠狠地消化了,离开了,拿着那个,那一杆子的黑咕隆咚的玩意,挂在洋装的皮套上,头也不回的走了,他仁至义尽的锁上门,吩咐着另一个,仅剩下的另一个奴才,他忘了,大清亡了,因为她没有什么门楣,自然暂住的屋子也破旧的可怕,那摇摇欲坠的门挡不住他的嘱托,鹤卿说“照顾好小姐。”就再也没有声响了。直到现在玉君奔逃着走在小院出来,院子里没有声响,鹤卿不在的冰透了的院子里,奴才拿着钱早跑干净了,她跑出去了,然后在炮楼上头想偷点黄土来塞口胀肚子,就不会有饿的感觉。这里头近来好些了,没有什么人来,她塞了黄土在口中,意外有瞧见皮带,还有一件儿女人的肚兜,应该是什么人急着泄欲忘性大留下的,她抓了皮带,准备回去能不能熬着嚼,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