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用这一座长安城,来迎接我的哥哥。
尚书台,又来拿南军?但她无论如何不能再多话了,她知道皇帝已不可能听得进去。 自太子软禁东宫,大将军闭门谢客,不过半月,她已消瘦得宛如一张纸片。然而,钟家已只有她还能活动,她不得不在皇帝病榻前无日无夜地侍奉,只求皇帝能多看她一眼,为她的家族网开一面。 这段时日,皇帝虽然卧病,但决断并不犹豫。一道道诏书盖了大印从未央宫发出,将廷尉狱里那些行秘祠造谣的罪人都在初冬押上东市行刑,金城郡乃至西北边塞沿线,也迅速飞马传书,严惩流言,甚至还向匈奴发出了国书,收到了匈奴单于礼貌生疏的回应。——但这些雷厉风行的手段的另一面,皇帝却似乎再也不想原谅钟家。 钟若冰只觉心灰。十四年了!那个梁怀柄,已经死了十四年了。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孩,就算有些捕风捉影的传闻也无凭无据,怎么就能让皇帝如此在意?更有一些佞臣,甚至搬出了汉代城阳景王祠的故事,暗指民间对大皇子的怀念,有翻天覆地之虞……这于钟家、于太子而言,都不啻飞来横祸,但他们却偏偏抓不住祸乱的源头。 留芳所带领的宦侍下人们都侍立梁晀身后,袖手旁观,一动不动。钟若冰只能自己低下身子,慢慢去捡拾脏污的碎片,手指被划破了,鲜血同汤汤水水流在一处。她又想到自己的孩子怀松,如今独自在东宫幽闭,也不知会不会挨饿受冻。他一向是热衷寻欢作乐、众星捧月的热闹,做母亲的最清楚,他从堂堂的监国储君突然跌落到朝不保夕的境地…… “你很委屈。”梁晀眯了眼,冷冷地道。这不是一个问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