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刺墙风
……” 梁晀却打断了他的话:“朕是病了,但朕还没有糊涂。你还记得,朕平生最恨什么?” 怀枳的声音绷得笔直,每一个字都像在半空的弦上发颤:“父皇平生,最恨结党。” “你说错了。”梁晀冷冷地道,“王道荡荡,天下固应有一党,便是朕之一党。朕不恨结党,乃恨分朕之党。” 怀枳俯伏的身躯始终未起,脸色苍白地对着地面,闭上了眼睛。 父子一系,父皇之党便是太子之党。父皇这话便是同他挑明了,这辈子也绝不要想分走太子的权力。 梁晀又道:“现在,你知罪了吗?” 怀枳慢慢道:“儿臣知罪。” 太子怀松却在这时站起了身。他走下丹墀,朱履踏过怀枳身边的地面,冕旒上的珠串来回地响。到殿外吩咐几句,留芳便又带着宦官侍从鱼贯而入。 梁晀一手扶着额头,拇指按了按太阳xue,似乎已经疲倦,望着怀枳,眼中还有深深的失望。“你们都长大了,朕已很久没有罚过你们。但是怀枳,这一回,你要领罚。” 怀枳道:“儿臣知罪,儿臣甘愿领罚。” 梁晀扶着御座上的龙首慢慢地站了起来,留芳、怀松各扶一边。帝王昂藏的身躯显出几分龙钟老态,眼皮下垂,又有些不忍似的。“那就笞二十罢。” 皇帝、太子先离去了,温室殿前殿声息渐悄,留芳斥退众人,只留下两名侍从,手中拿起荆条制成的长鞭,是专为内宫私刑所用的。 怀枳仍是一动不动,身躯笔直地跪在地上。留芳双手揣袖,垂了眼,给侍从递了一串小钱,又对怀枳躬身附耳道:“二殿下,您且忍一忍。” “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