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怀枳突然抓过他的衣领吻了下来。
一瞬,竟也咬着牙笑开:“只要这样就可以吗?” 他这一笑,怀枳的动作反而停顿下来,仿佛不知所措般等着怀桢的反应。 ——哥、哥。 怀桢抓着怀枳的手臂,踮起脚尖,贴着他耳畔,轻轻地、用气声吐出两个字眼。 寻常叫惯了的两个字,听之宛若寻常的两个字,裹挟着风沙,攒动着日色,忽然变得绮丽,像沾了水,往怀枳的耳朵里下沉,再下沉。 怀枳像被蒙了眼,却什么都听不见了。 也许是喝多了酒,醉意终于上头,说完这两个字,怀桢落下脚跟,身子却突然晃了一晃。怀枳下意识扶住他的腰,他便自发贴靠过来。又索性抬起双手环住怀枳的脖子,抬起面颊,轻轻地碰了一下怀枳的唇。 他的双眸亮得令人无从闪躲:“那我要哥哥陪我骑马回去。” 怀枳的目光在他脸上来回逡巡。微醺的红晕犹在,方才那片刻紧绷的忿怒好像全部消失无踪,他的阿桢,又变回了他最喜欢、也最没办法的那个撒娇的小孩。 他甚至无法判断这个小孩到底有没有长大。只能随波逐流地迎合他:“……好。” 荒野之上,一轮圆日已经升上半空,冷漠的光辉普照。怀桢将下巴搁在哥哥肩头,抬起手挡了挡光,小臂上的五彩丝带便飞飘起来,仿佛端阳节的盛装。 在那重叠缠绕的丝带底下,却是无数艳红而丑陋的烙印,似是尖锐之物淬了火烫下,斑斑点点,大小不一,早已灼烂了少年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