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却把天赐的侥幸错认作了自己的高明。
“你们凭什么拦着孤?!” 太子怀松一身单衣立在东宫前殿,散发赤足,双目发红,手中拿着一把作礼器用的玉柄长剑,唰地指向太尉李劭:“你不是听父皇的话吗?孤不信父皇不肯见孤!” 太尉李劭带兵不多,此刻与东宫卫士正南北相抗。他生就一张端正方脸,双目沉沉如古井无波,此刻摸了摸鼻梁,说话也平平无奇:“皇上卧病,太尉调度天下兵马,有责任护卫皇城安泰。钟将军既然有所异动,太子这边,臣也就不能不防,否则如何对得起皇上的嘱托?” “父皇的嘱托……父皇的嘱托,从来只是让你们辅佐孤!”怀松挥剑怒喊,然而“哗哗”风声之间,只有帘帷飞飘,“你又算什么东西?不过是抓着长公主的裙带爬上来……你还威胁孤?!” ——“李太尉辛苦。” 在发狂般的叫喊声中,怀桢却温柔款款地迈步上来,双手负后,向李劭微微欠身。他带来的南军包围了东宫,已然掌握局面,东宫卫士不得不往后退却。李劭忙向他拱手:“请六殿下吩咐。” 怀松目眦欲裂,长剑立刻指了过去:“是你!” 怀桢歪了歪头,好像未理解他的意思,内殿里忽而有人奔出:“六殿下……臣妾也敬听六殿下吩咐!” 那人一袭锦稚裘袍,妆扮严丽,走到近前,怀松才认出来,竟是他的结发妻子,太子妃方楚。 或许因为方楚总是素衣素面、唯唯诺诺的模样,怀松的第一个念头,竟不是忿怒,而是震惊。 但见方楚手捧一方大印,朝梁怀桢敛襟跪下,身后数十亲随也都齐齐跪伏,发上金冠簌簌作响,仿佛下了一场绵延的雪—— “那是孤的玉玺!”怀松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