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那一个夜中的吻,从此也就失去了下落。
好,说得好!”梁晀赞许地大笑。 这孩子的确是长成了。身形挺拔,肩膀宽阔,从那剑眉星目之间,也已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梁晀的手掌下意识捏住了青年的肩膀,重重袍服之下,好像能捏断他的骨骼。 ——此子类我。他在心中想。但这想法也只是一掠而过,绝不能宣之于口。 与这个二儿子相比,太子怀松虽只小了一岁,却显得那么面目可憎。贪图奢侈不问疾苦,结党营私不能容人,要说怀松有什么长处,那就是怀松辅政日久,行事还算明察,又已娶妻,能连结京中豪门,朝中大臣无不认他为储。——当然,梁晀相信,怀松若当了皇帝,也不见得就比旁人差。 毕竟皇帝这种职位,也不需要考绩对课,端看多助寡助而已。梁晀自己就是从藩王起兵逼宫为帝,他比谁都清楚,江山大计,最忌储位动摇。 他渐渐将手收了回去。 怀枳抬起头,夏日的阳光如铜水般浇在殿前地面,刹那便凝固,化作冰冷的金刃。是啊,他说的假话都能得到父皇的夸赞,可是他只要稍微暴露出真实的野心,就只能迎来藤鞭。 他是不可以有野心的,至少不能让人看见。否则,大皇子梁怀柄,就是前车之鉴。 他再次俯伏下去。 ——“陛下,司隶狱急报!” 留芳突然从殿外急急奔入,手中托着一封密封的书函,从公卿下朝的人流中艰难地逆行过来,不少大臣也听见了,好奇地停步回头。 梁晀的眼皮忽然跳了两跳,斥他:“成何体统!”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