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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面抱走。

    失血过多的京墨躺在他的臂弯里竟显得弱柳扶风般的楚楚可怜,一头黑发如水倾斜而下,苍白的脸庞很快被他削瘦的后背挡住,只能看到她一只绵软滑下的手垂落在他身前。

    细长白皙的指尖上皆见血色点点。

    下一刻,连这只唯一能看见的手也被裴寂小心眼的拽了回去,轻柔按在了自己的胸口。

    在场之人的眼睛还没瞎,都能看得出来他对京墨的占有欲实在太重了,竟是一只手都不愿被除他以外的人看见。

    从头到尾基本是沦为背景板的裴钩站在旁边,温雅从容的笑脸有些勉强。

    “……裴钩。”

    京潭冷幽幽的看向他,眼神幽暗,声音冰冷:“你最好希望不要出什么意外,否则休怪我翻脸无情,年少相识的情谊也就到此为止了。”

    裴钩微微笑着,从容而温雅。

    “京楼主尽可放心。”他笑着保证,“我所做之事,正是让你与兄长都能得偿所愿。”

    闻言,京潭嗤笑出声,转身甩袖而去。

    一旁的乌鸣默默跟上。

    “是让你得偿所愿才对,裴二少。”

    临去之前,他冰冷无感的冷笑声迅速消散在了无边无际的空气里。

    裴钩拢袖站在偌大的城主府门口,目送他们主仆翩然离去,敛目微笑,始终不变。

    裴二少脸上挂着的笑容总是如沐春风,令人感到温暖与亲切。

    他嘴角的笑容无论何时何地也从未消失过,甚至嘴角勾起的每一个弧度都彻底定死,一眼看去时像极了一张面具。

    一张生生刻进骨子里,无法撕掉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