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
屏幕熄灭,又亮起,重复了几百次。任溪的手机除了电量降低了,其他没有任何变化。 脖子青紫色的淤青只剩不太明显的痕迹,用来遮挡的围巾也可以正大光明地取下来了。毕竟在这大热天里,围条围巾比脖子上淡的像蚊子咬的伤痕更引人注目。 任溪坐在咖啡馆里,脑海里又无数次地放映几周前的那个夜晚。 那天任溪在程以珩逃跑不久后,也拖着迷迷糊糊的身体离开了那间屋子。 临走前回头看一眼,开敞的大门,漆黑一片,像一头匍匐的巨兽,寂静又骇人。 他一圈一圈地绕着天桥,没有目的地地瞎走。站在桥上俯瞰桥下的车水马龙,五彩缤纷的霓虹灯闪烁照亮整个黑夜,看起来跟他一样年纪的年轻人三五成群地说说笑笑,奔向他们快乐的夜生活。 夜晚的凉风吹走燥热,凉嗖嗖地扫过任溪脖子上的指痕。他轻轻吞了一口口水,火辣辣的喉管像是推开长满铁锈的门,疼得他猛地皱眉。 望着桥下奔忙的车流,一个声音在他脑里反复地回荡。 “跳下去就不会有痛苦了。” “跳下去就不会有痛苦了。” “是这样的吗?”任溪抬头看了看天空,都市的夜空,只有寥寥的几颗星星在发光。“mama?” 记忆里母亲也总是站在窗口,望着楼下。每次剧烈争吵和尖锐沉重的撞击声结束以后,任溪才会从床底爬出来。他会趁男人喝晕以后,偷偷跑出门溜进隔壁陈奶奶的小卖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