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然不是沈天珏,但沈天珏心里有鬼,却不由生起一阵兔死狐悲的感伤。突然背上被人轻轻拍了一拍,却是梁忘站在他身边冲他微笑。他一个字都没有说,沈天珏却觉得他什么都看穿了,这让他感到一种难言的困窘,他想这人实在讨厌。 幸好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他们在午后就到了一个小镇,镇上不但两条街,还有一家看上去有些破旧的旅店。但当热腾腾的洗澡水端上来的时候,折花魔女决定收回她在第一眼看到这家旅店时的嫌弃。 公平的说,这间旅店只是旧,并不破,甚至从提供的服务来看堪称周全。不但有限时供应的热水,床铺也很柔软,地板上也没有之前常见的黄土,甚至连被褥都洗得很干净。 他们之前几日要么是露宿要么便住在极狭窄的山间旅馆里,那床小的连阮鲜鲜一翻身都会掉下去,热水更是极少,井里打上来的水则冷的像冰水,连四个脚夫都不肯用它立刻来洗脚。 幸好他们终于来到了一个比较像样的地方,住进了一家比较像样的旅店。阮鲜鲜的心情一好,表示犯人也可以去洗个澡。“但你等下可记得把他带回来。”她打开梁忘的手铐说完这句话便跑掉了。这世上大概没有什么比能够在翻山越岭跋涉几天后洗一个热水澡更能吸引目前的她了,连沈天珏也不能。 沈天珏理解她,毕竟他是个曾被称为“洗手公子”的男人。他也一点不在乎他同梁忘洗澡的时候那四个脚夫就在外面的院子里洗衣服。阮鲜鲜虽然总是娇嗔着说一些你们可不能逃跑这类的话,实际上却从未给过他们机会。 梁忘的神经就像是铁打的,这种时候他居然还有心情哼歌,一面洗澡一面哼歌。但他的身体显然不是。 沈天珏瞄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