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詹凑
人们来此的动机各异,然而就和我三年前去往印度短游一样,抱着不怎麽明确的期待就启程了。那些口耳相传的谣言不和我完全相g,有夫妻来了後撤销离婚协议,有自称迷茫的学生说他找到了目标,有人受我温室里的一株草所启发,当然更多的,只会轻描淡写地说:这一次前所未有、有趣的T验。 我去印度,不是挑中了它,更非浪漫主义者口里的:哦,是那片地土选上了我,它在召唤我。我一位朋友的指导教授正在翻译某位科学记者的着作,电话里他提到,那位学者即将前往印度禅修。 这位友人提供给苦无想法的我一个地名,我曾到访几回,印象却不深。某种不切实际的盼望隐隐若现,我拖着刚结束复健疗程的迟钝身躯,在那场自撞车祸後的第五个月,不如《项塔兰》中的男主人翁那样坎坷,两趟国泰航空的班机,我轻易就抵达遗忘多年的地土——混乱、腥臭、瑰丽而又诡秘。这片大陆迷人的根本原因之一,就是它有两张自相矛盾的极端形象。大学我遇过的教授不屑道:我住的旅馆对面就是贫民窟,没想过再去。灵魂支离破碎的男nV人可能说:我要去那里,找寻自我。 非要归类,姑且能说是後者,然而我与破裂这样脆弱的外衣从来扯不上边。况且何谓自我?若真能唾手可得,世上的人就不会这麽多了。 所以当看见报名表单里人们参加的动机想类似描述时,我都想亲自会一会他们,如果你们真的在这三日禁语中找到真实自己,务必让我记住你的名姓,因那实在荒诞;不必感到委屈,我不信的,是与我的偏执对立的观点。 为何说是遗忘了印度,因为若只是告别,尚不能够阻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