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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回想起我为数不多的童年记忆,姑且称得上是少有的幸福时光。 那个时候我爸还不是个什么都敢赌的亡命徒,我妈还没重cao旧业,自个儿立的牌坊还在。家里还没跟卖冰的表舅走得太近…… 是狗都嫌的年纪,我跟邓策追在一群大孩子后面跟他们一起玩儿。邓策穿着不合身的衣服,裤裆都快拖到地下——那个时候筒子楼里的人家里都穷,全凭街坊四邻们的互相帮衬接济,把自家孩子穿不了的衣服给了别人家有小孩儿的穿,有时候觉得平白接受别人的好意,不表示表示脸上挂不住,就登门往人家家里送点儿鸡蛋白面土特产什么的。 邓策一只手提着裤裆,一只手拉着我追在大孩子们身后跑。那时是春天,柳树早已抽条舒展,风起摇曳。漫天的柳絮飘浮飞舞,起起伏伏,被某些障碍物遮挡攒聚在某些角落。大孩子们零零碎碎地找了些火柴凑了一盒,攒着专门点柳絮团玩儿。 好巧不巧我跟邓策手里一根也没有有了也不会用,擦不着,也没有打火机,只能屁颠儿屁颠儿的跟在别人后面眼巴巴看柳絮被点着,发出“噗——”的一声。 大孩子们嫌我俩小,不愿意带这两个烦人的跟屁虫。于是每次开始点的时候,他们都蹲着围了一圈儿,像堵密不透风的高墙似的,踮起脚尖仰着脖子也看不到。等好不容易透过缝隙或者爬到高一些的位置抻着脖子看到一点情况时,也早已结束。他们散场去寻找下一处柳絮团,留下我和邓策呆在原地好奇地盯着还未烧尽的柳絮的残骸。 是轻微的“——噗噗”声。 我们终于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火柴??——是“大孩子们”阵营其中的一员看我们两个可怜,施舍了几根。邓策咧着嘴道谢。不再跟在大孩子们的身后,于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