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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我小心呵护着那支娇嫩脆弱命不久矣的花朵,掀开牛仔外套把它护在怀中,让它免受摧残。快步走上破旧昏暗的老旧楼梯,楼道的墙壁上满是斑驳的水渍和各种小广告,墙皮掉落在地面上,露出的那些亮白的地方则被一些或恶毒的咒骂或低俗的情爱告白填满。墙角的蜘蛛网经年累月承载浮尘,灰蒙蒙的蛰伏在暗处,而编织者早已弃之而去,又或者早已变成这千千万万浮尘中的一颗。 楼道里的灯经年失修,我打开手电筒拾级而上。距家还有一层台阶的时候看见门前蹲着一团黑影,我拿着手电筒的灯去照——是暴躁的敲门人。 他穿着黑色的运动外套,剃了一个寸头,手里夹着烟,脚边是满地的烟灰烟头,像个劳改犯似的对我伸出中指挡在他眼前:“cao你妈,老子眼睛都快被照瞎了。” 闻言我把手电筒关掉,把手机揣到了兜里。当然,不是为了照顾他,而是我实在不想看见这张令人作呕的脸。 “怎么着,我听说——”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你最近卖屁股赚了大钱呐!” “怎么说我也是你的老子,咱们一家人啊得有福同享。” “这儿子有了钱,你爹我也能跟着享享清福。” “人呐,得学会感恩。要不是当初你老子我把你射出来,现在你还不一定站在这儿呢。” 高墙的窗户上沾满了尘土与水汽的混合物,污秽的玻璃阻挡了光的透入。我站在一整层台阶下,看着头上那位居高临下的人,那双浑浊的眼在昏暗楼道里毫不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