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会惊讶于是什么东西挡在了门外,他大概已经忘了昨天晚上把什么东西赶了出去,所以当被门外的东西绊倒之后他会暴跳如雷。十二岁的祁贺不知道处理尸体的流程,于是擅自脑补了暴跳如雷的男人把他扔到垃圾车里,他的尸体会和那些吃剩的残羹冷炙混合在一起,相亲相爱的被运到处理厂烧得一干二净。

    大概是被寒冷冻结了恐惧,想到那个场景,祁贺也不觉得害怕,只是莫名其妙的觉得有点滑稽。

    这些想法纷纷扬扬的在祁贺脑海里划过,但最后被事实证明都是多余的,很可惜,祁贺显然没有死在十二岁。

    住在祁贺家隔壁的男人对他打开了门。

    男人似乎隔着门观察了祁贺一段不短的时间了,并没有对祁贺独脚鸡一样的造型和冻得发青的脸孔露出任何惊讶之色,只是和气的对祁贺笑。

    “我炖的牛rou还有一点,都这么晚了,你要不要进来吃点儿东西?”

    一直到今天,祁贺回忆起那一晚时,只有这句话在记忆里如此鲜明。

    有时候,比如在那些睡在各种各样的床上,身边躺着各种各样的人的夜晚,祁贺睡不着的时候就会盯着陌生的屋顶漫无目的的幻想,如果那天晚上他没有进那扇门,那以后的人生,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

    但显然时间不能倒流,就算有所谓的如果,它指向的另一个未来也没有多好,生活就像一团烂泥,只会给你很糟和更糟两种选择,而如果就是,那天晚上祁贺没有被拉进隔壁的房间,就会冻死在外面,所以就算重来,在死亡和张开腿当个婊子之间,祁贺还是会选择后者。

    况且“炖牛rou”这三个字轻易就击溃了祁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