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速冻了一样站在原地,用一种半梦半醒似的目光望着我——或者也有可能望着的根本不是我。有一个瞬间,我甚至怀疑他并没有在呼吸。

    直到我皱着眉在对方的眼前晃了晃手,才看到小鸭子仿佛被惊醒似的打了个冷颤,突兀的后退了一步。

    然后他开始道歉。

    如同梦呓一般,如果不仔细听就很难听清的“对不起”,用一种仿佛砂纸磨过一般干砺的声音重复着。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道歉,是我拒绝了他,他有什么好道歉的?

    这突如其来的发展令我原本已经组织好的安慰之语被尽数堵了回去,我不得不有些犹疑的指出道:“为什么道歉?你什么也没做错。”

    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小鸭子低着头,紧紧的盯着自己的脚面,他沉默了将近一分钟,我总觉得在那一分钟里,他似乎做了非常激烈的心里斗争,似乎拼命驱动着自己想要说什么,似乎无数次的组织起语言又被自己击溃。

    但最后他什么也没说。

    “没什么、对不起。”小鸭子哑声道:“姐,对不起。”

    这个晚上,在我们两个之间没有再发生什么有意义的交流。

    只是临睡前,小鸭子蜷缩在我的身边,当我伸手将台灯摁灭,他突然很轻的说道:“姐,您能再叫我一次…贺贺吗?”

    我顿了一下,回忆起我第一次这样叫小鸭子时,他那个难以形容的神色,若有所觉的问道:“谁这么叫过你?”

    身边的人只是沉默,时间长得让我都以为小鸭子其实已经睡着了,或者不愿意回答我。但当我躺下来闭上眼睛,身边却传来一声微弱的喃喃,仿佛自语一般。

    “……我mama。”

    我扭头去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