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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哥不必隐瞒,反正老底都已经被他扒光了。 “就是那个事儿。” “偷偷联系他了?” “没有!没有……” 不是不想,只是不能而已。 想想真觉得自己没出息。 杜君棠坐在办公桌后面转笔。他不知道阮祎那些细腻的心思,只把一切归结为欲望。 他想,阮祎这种性子,自然是堵不如疏。 彭筱烟早该明白,使唤杜君棠带孩子不如使唤杜君棠去挑大粪。 “再给你找一个,怎么样?” 杜君棠才不在乎那些有的没的,之前不让阮祎跟着他混是不想在彭那里担责任,现在混也已经混在一起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小孩儿吊死在一棵树上。 不是不能让阮祎试一试,只是那个尝试的对象应当在他可掌控的范围内;贺六显然不在这个名单里。 阮祎先是一愣,而后慌忙地低下了头,抠着手,下意识选择抗拒。他不喜欢这样。他有种可怕的预感,倘若他迈出了这一步,从此往后,他坍塌的积木城堡再也不能被复原。他会变成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可是,可是这种事不就是这样? 在这条无人指引的道路上,那个人的话就是权威。 他又听到自己的心在坠落,好像他的所在是一个深不见底的裂缝。他被贺品安亲了一口,跟随他十七年的心就再也不听他的话了。他不喜欢这样。 阮祎把绞在一起的手指松开,用指尖一点点抚平裤子上的褶皱。 嘴和心背道而驰,心不属于他,嘴也不属于他。 听见自己用驯良的声音回复哥哥。 他说:“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