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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七下。阮祎迷迷糊糊地想,上次也是七下。 每一下都太痛了,好像他跑1000米时的最后一圈,每一步于他而言都是巨大的折磨。 ——这种难捱,要从贺品安给他的第一鞭时开始承受。疼痛会不断累积,直到惩罚结束。 阮祎心里很清楚自己是怎样的人,好吃懒做,趋乐避苦。痴迷于虐恋关系,成为他人生中最大的矛盾。这要求他势必要学会苦中作乐,乃至于以苦为乐。对于这件事,他是缺乏经验的。因此在面对贺品安的惩罚时,他时常有种自己已经逃跑的错觉,可意识回来时,身体却仍然在原处承受着虐打。 阮祎发现了这件事,如同发现身体中的身体,灵魂中的灵魂。 他愿意用这种方式,把贺品安留在身边。倘或他不能承受这一切,贺品安就有理由将他撇下,他们的人生会重新回归各自的轨道,仿佛从未有过交集一样。他知道,贺品安是可以回去的,他不行。他遇见了贺品安,就再也回不去了。如果贺品安不要他,他会被永远困在这里。 他的身体和灵魂都不敢逃跑。他是聪明的优等生,最明白什么是最优解。 抽到第六下时,阮祎哭得呛着了,他咳嗽,咳得厉害,下半身颤巍巍的。贺品安的脚仍旧踩着他的背,像将他定在地上的锚。他晃着,像一串被拨响的风铃,他不会唱好听的歌,只会下流地呻吟。 “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