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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打开手机,不知道联系谁。其实他第一个想起的是舒晓,又觉得这么晚了,让她独自冒雨前来,多么不便。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阮祎打给了贺疏。 贺疏还沉在睡梦中,迷糊着应他,不知是听见雨声还是哭声,倏地彻底地醒了过来。 贺疏见到阮祎第一眼便吓着了,说什么也要带他去医院。 阮祎只是不住地重复道:“我累了,我累了。” 车已经开到医院门口,阮祎还跟他耍性子,干脆往雨地里一坐,哪里也不去。 贺疏气得想抽他,又怕自个儿来一下,活活要给他弄晕过去。 最后是贺疏妥协了。他们去了最近的一家酒店。 贺疏定了标间。他劝阮祎去洗洗,阮祎在那床上倒头便睡了。他睡时,整个人都蜷缩着,肩膀不住地发着抖。 贺疏把空调的温度调得很高。只留了一盏床头灯,他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了。 躺了一会儿,一转头,看到阮祎被血和雨浸湿的衣裳,仍然想不明白贺品安为什么要这样伤害人。天大的错,轮得到他来判吗?他要瞧不上别人,又哪里轮得到他来罚呢? 贺疏跑到卫生间抽了一支烟,才给贺品安拨去电话,拨了一通又一通,那边始终是无人接听。 回到睡觉的地方,听见那边床上传来低低的哭声,嘴里说着什么。 贺疏悄悄地走到床边,蹲下身,趴过去听。 听见他说,好疼,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