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里看花,花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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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 眩晕、麻木与难以自拔的不安感统摄了脑海,犹如岩壁上被白蚁蚕食的古代堡垒,傍着白炽灯刺眼的光芒,岌岌可危地撑起它沉重硕大的躯体。 尖锐的嗡鸣刺痛了耳朵,是无休止地运转、遵循刻板规则的螺旋桨,意识被脑内的躁音无情驱散,难以构成线性、划清因果。 他看着自己的手指在灯光下搐动,冷漠的,客观的,就像在看待外物,将自我抽离那徒剩形骸的躯壳。 难受,好难受……为什么? 胃酸应激般涌上咽喉,晕散了一股强烈的酸臭味,使他不由想要呕吐。 真恶心,干脆死了算了,赵雷心想。他虚弱地捂住脖子,眼神失焦,下意识咽回食道里的混合物,指尖仍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仿佛每一根手指都承载着额外的灵魂,压在他的脖颈上,再也无法控制力度。 他很明白自己此时的问题,却迟迟无法想起造成现状的原因。记忆断了弦般在头顶撕扯,没能带来反馈,只为视线蒙上虚影。像是隔了一层厚膜。 目光从玻璃瓶转到刚搭好支架的小船,随它一起在暴雨中颠簸,又晃晃悠悠地跌至低谷——散落了一地的白色药片藏伏在阴影里,瘫在脚边的药罐子尚未停止晃动。 右美沙芬……赵雷俯下身,将地上的药片一把捞进手心,彻底弄清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很明显,他刚才弄翻了药罐,还陷入一阵毫无端倪的记忆断片。在拧开盖子准备服药时,不知是由于生理还是心理原因,任药罐从75厘米的高处自由落体,将它肚腹里的药片撒了一地,自己还熟视无睹地滞愣了几秒。直到大脑根据那些显而易见的线索复盘了现实,将缺失的记忆拼接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