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颗蓝莓24的甘宁三岁半
小桌对面,自言自语:“人好奇怪啊,明明自诩是万物之灵,结果连自己的心都控制不了。” 她回想着从前那么自然地对着客秾叫“宝宝”、“秾宝”、“宝贝”,现在对着一张空的椅子,怎么也叫不出口。 那一碗扎实的疙瘩汤,好像把她喝醉了。 这样想着,她就好像真的醉了,上身没骨头一样软在桌子上。 外面又下雨了,淅淅沥沥。 阿信唱完了《温柔》,又唱《笑忘歌》。 接通的电话没挂掉,歌声在两个设备里交叠加强。 她这几年有在学着控制自己的眼泪,略有成效。陪她聊天的那位医生知道之后委婉地告诉她可以偶尔放任自己的情绪。 她却想,从前她就是太被宠着放任情绪了。 所以现在即使心里的泪流出了太平洋的广度,她的眼睛里还是gg涩涩。她望向流泪的窗子,嘲笑l敦的天气都不如她会控制悲伤溢出的速度。 时间流逝的速度往往是在后来回想的时候才会觉得很快。 又一年过去,北半球的春天来了。 甘宁最后一次去街角的心理咨询室,照例聊了天,在倒计时结束的时候,她向这位S姓的谢顶医生道别,“I’mgoingbacktoainafewdays,sothisisthesttimeI’vebeenhere.”过几天我要回中国了,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 其实在新年之后甘宁已经告诉过他一次了,但最后一节课,还是又说了一遍。 医生处变不惊,说了些祝好的话。 最后一次把她送出门口,郑重其事说了再见。 她在英国,度过了她最好、最年轻的二十出头的年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