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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最近不知道第多少次,贺声从梦中突然惊醒。窗外的月光盛在她眼里,也跟着眼皮跳动了一下,像是被吓到了,又像是在安抚她。 从她知道自己失忆以来,这样的场景就经常发生,她不停梦到自己从高处坠落,在失重的感觉中突然睁开眼,接着直愣愣地盯着一处,视线仿佛被静止的空气x1去了。 这次视线终于有处落脚了——她盯着那幅立在墙边,还未被挂起来的画。 那是段惊语昨天从一场拍卖会上带回来的,拆了包裹在外面的纸箱和泡沫板后,贺声认出那就是自己送给段惊语的十八岁成年礼物。 当时她看到后故意提了一嘴:“谁画的?” 段惊语接得很快:“你呀。” “什么《跃》,这明明是我的小鲸鱼戏水图。”段惊语像是呢喃,又像是在说给另一人听,指尖只舍得在画框上摩挲。 两个人的T温偎在一起,此时被窝里有些暖得过头,贺声翻了个身,替背对着她的段惊语掖了掖被子。 黑暗中,她盯了一会儿在枕头上铺开来的段惊语的发丝,将它们拨到一边,接着凑近将胳膊搭在段惊语因为侧躺而凹下去的腰上。 贺声想起几天前的那顿饭。她从卫生间回来后,周政曾问她想不想。贺声下意识地看了段惊语一眼,发现她面上无波无澜,看不出在想什么。 她想了想,说:“现在这个状态也挺好的,我再想想吧,谢谢周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