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七

要为婚姻做最後一搏,於是相约,如果能将这段记忆转化为轻快欢乐的版本,他们就不离婚。

    当他们的斑马鱼先後进入水族箱时,两只鱼迅速找到彼此,依偎在一起。

    虽然仅此一例,但似乎可以这麽解释——在真实生活中深刻牵绊的人们,属於他们的斑马鱼,也不知不觉如磁铁相x1一样,自动互相靠拢。

    毕竟,他们的记忆里,有满满的彼此。

    这麽一想,我心里暗暗惊呼,难不成,另外一只斑马鱼,也记载着和鱼缸先生有关的记忆?

    「小班班医师,这该怎麽办呀?」圆圆问我,一脸担忧。

    「别担心。」我在机器上按几个按键,并且在键盘上飞快打字。

    没一会儿,这两只俪影成双的斑马鱼,被我一起移到後方单独的闲置水族箱。

    我心脏在x腔快速跳动,我用力吞咽口水,却感觉唾腺像是乾掉的河床,什麽也分泌不出来。

    不仅仅是因为,这是我没执行过的疗程;更是因为,另一只斑马鱼记忆的拥有者,很有可能是鱼缸先生无法切割的关系者,也就是父母、手足、挚友,甚至是恋人。

    如果他有父母兄弟姊妹好友,这些人不是最有可能照顾他生活起居吗?为何是表哥拉杰在守护他?

    那麽,很可能是恋人;但他的恋人,怎麽也来这里做记忆整复?

    我翻过所有的病历,并没有「想忘掉失忆男友」的病例;我倒x1一口气,没想到事情转折成这个样子。

    这是我第一次在整复记忆的过程中,感觉到为难;虽然我不是正式的医生,但我现在懂了,为什麽人们说,医生不应该治疗自己的至亲。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