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许的困惑
会刻意停留,朝我假笑。 他只是静静处理着自己裸露肌肤上的伤疤,与以往偶尔出现的割裂伤、撕裂伤不大相同——更像是与他人互殴后所留下的淤青紫肿,破了层皮,酒精碘伏消毒。我站在原处看了他快五分钟。在他即将处理完伤口后才慢吞吞地往沙发的方向走去。 因垂眸而出现的两道弧形月牙似的阴影,瞳孔的色泽更为浅淡,看着空洞,眸中的光经由夜灯而微微闪烁,却显得异常柔和。 我才开口问他怎么了。 他沉默不语时的姿态更叫我琢磨不清,相处五年被cao五年,我也依然摸不清他此时此刻一言不发到底是什么意思——面上的伤倒是没有,主要密集在敞开衣领的胸口、腰腹部,以及两只胳膊上,大大小小的淤青在我眼前浮现。一瞬间我以为夜灯被调高了亮度从而如此清晰地看清色彩,事实也确实如此。 “跟人打了一架。”万重山言简意赅道。 “……看得出来。”我又不是瞎子。 “猜猜看,跟谁打的?”万重山询问这番话的时候习惯性地扯出一丝笑意来,叫我莫名不寒而栗。 “……不知道。”我诚实回答。 万重山笑出声来,仿佛突发什么恶疾似的,一声比一声响亮的笑声,他开怀大笑,整颗脑袋都在随着大笑的频率晃悠,一会儿仰头,一会儿又扶额垂头。 笑够了,像是拿我没什么办法似的,“从你嘴里提到过的,属于别的男人,名字最多的那一位,同时也是你在我面前说过的,所谓的,唯一的朋友……” “不幸的是,”万重山掏出一部屏幕近乎支离破碎的手机,嘴角一勾,一时又没忍住笑个不行,“他现在已经被我给打进医院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