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吃完饭回家的路上,车里该死的安静,许言臻打开车窗,希望窗外的嘈杂能给沉默的车内带来一点活力。 晚高峰,车子只能在高架桥上一点点挪动,趁这间隙,许言臻瞧瞧观察秦初。 小孩靠坐在副驾驶侧脸看霓虹夜景,表情淡漠,透出一股子和年轻时的秦野一样的倔强与傲气。 一年前的许言臻怎么都想不到,有一天,他和侄子的名字会出现在同一个户口本上。 一分钟前的许言臻也怎么都想不到,有一天,他需要和侄子解释突然出现在家里的陌生男人是谁。 父母把常住的老房子留给小儿子,这些年许言臻陆陆续续把房子简单翻新了一遍,简单温馨的木质装修。 为了迎接侄子,许言臻请家政把房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还买了花束装模作样地插在花瓶里摆在茶几上。不过家里一直只有他一个单身汉住,再怎么打扫补救还是显得空荡没有人气。 老小区的七层楼房没有电梯,好在家就二楼,许言臻领着秦初踏进破旧寒酸的单元门和稍显逼仄的楼道,面上有些羞赧,还好过惯好日子的秦初并没有嫌弃的意思。 推开厚重的防盗门,客厅的暖气开着,一个剃着寸头的高大男人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听到开门声,寸头男瞄了门口一眼又回头继续看电视,对许言臻和秦初的出现无动于衷。 或许是男人的表情不太友好,秦初踌躇在门口不敢进来,许言臻把小孩拉进玄关,迅速关上两扇门,阻绝外面的冷空气。 这么冷,傻站在门外干什么。 鞋柜边上七歪八扭的,是一双昂贵崭新的牛津皮鞋,许言臻皱了眉,还是没有动那双鞋。 他放下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