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冬后初阳
第二天早上五点,陈隐突然弹坐起来,喘着粗气,双手紧紧揪住脖颈处的皮肤,好像所有血液都循环到了腺体处,血管不堪承受,几欲炸裂。 从昨晚两点入睡,到早上五点,中间三个小时的睡眠,陈隐好似经历了一场生死轮回。 水深火热的屠宰场,陈隐被关押在半人高的铁笼里,双目嗜血的屠夫磨着刀,舔舐掉唇边的血渍,阴森森地盯着陈隐。 那把被磨得锃亮的剔骨刀在空中划过锋利的风声,毛骨悚然的jian笑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陈隐不自控地颤抖着,他听见屠夫用雄厚的低音喃喃道:“你不是厌恶自己是omega吗,我把你的腺体剜掉,你就不用遭受强制发情的折磨了……” 屠夫拖着步子缓缓走向铁笼,他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枯槁的皮肤像树皮黏在白骨上,弯曲成不正常角度的手指勾过铁笼,钢筋铁骨瞬间融化,那一声声阴森可怖的jian笑声从周围汇聚进屠夫的喉管里。 白炽灯闪着细微的光,陈隐闭上眼睛,耳边刮过凛冽的风声,顷刻间,腺体如将倾的大厦剧烈抖动着,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随之而来的是难以忍受的刀绞之痛。 陈隐脑子混沌一片,他在腺体处上下抚摸着,迫切地想判断那里跳动的真实性。 梦里的场景是血腥但虚无的,但梦里的疼痛却是真实无妄的。陈隐掩面叹息,强制发情太过痛苦,竟会梦到这种场面。 陈隐在此之前从未唾弃过自己omega的身份,只是每每因性别而碰壁时,他都会想,若是omega自己都厌恶omega,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