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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01 父亲离世的第七天,丁京辞在原先住房长跪至日头偏西,准备好饭菜后进屋,又想起没有燃烛,一手挡着风一边往遗照前走。 可能是身心撑到极限,蜡烛放好人就往下蹲,被身后的翟清焰伸手一扶才堪堪站稳。 有风过,烛火不灭。两人都没说话,整个房内恢复安静,好像刚才只是一个恍神。 “我去多拿几根,簇在一起就不会那么容易灭。” 翟清焰握住他手臂,烛火微弱,一晃一晃得投射到脸上。有那么一会儿,好似静得能听见烛焰的噼啪声,丁京辞将就被拉住的动作,皱着眉头等他继续说。翟清焰轻声说:“蜡烛没灭。” 好半晌,他才伸手摸到自己眼前,掌心触鼻尖,微微晃了晃手指,视线内仍然一片漆黑。 头七这天该早早回屋,以免逝者回魂得见亲人,令其记挂。他犯了忌,证实了习俗真假,可父亲拿走了他的眼睛。 ------------------------------------ 当晚去医院,折腾到凌晨也没得出个所以然。一趟检查下来已经昏昏欲睡,翟清焰不断打电话、接电话,虽然仍是简单几句话,却能抵认识他以来所说话的总和。这一觉睡得安稳,醒来时没有睁眼,所以更集中于听力。他察觉到有人靠近,是翟清焰,不到一米时他开口:“不用抱,扶着能走。” 翟清焰载他回自己住处,查不出物理病因,就建议考虑心理。丁京辞不置可否,每天有人照顾起居,定时去医院,生活彷佛又开启了新的平稳,可他见到翟清焰的时间却越来越少。 他很忙,自己也没身份多问,只在第二天从医院回来后让保姆找来一方棉帕,缚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