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首
了。”他直视前方,没再同她有任何眼神接触。 阿厘不知道自己哪里冒犯了他,只好闭嘴默默跟着,方才雀跃的心情都憋闷起来了。 而且她洗过染了茶渍的衣裳,都是边缘线清晰,内里晕sE渐变,总感觉跟这块厚重的一片不大一样,不禁纳闷起来。 周琮说了谎,那确实不是茶渍,而是血迹。 若她再仔细些观察,还能在这身官服上寻到更多如此的印记。 周琮目无焦点,眼里是伞外的前方茫茫雨幕,又不是。 之前在大理狱的画面一一浮现。 今日他下了朝,便见长公主的近侍等在殿外,传达口谕要他速去大理狱处理一要务。 匆匆赶至后,那内侍引他到一间Y暗私密的刑室,见到了被锁链拴在架子上的前中护军唐冠,膝盖钉穿,伤痕遍T。 而刑讯木桌上摆有一格格不入的四方锦盒,盖子打开,锦缎铺里,其中空空如也。 周琮顿住,已然知晓了长公主的意思。 那内侍弯腰垂首,奉上一柄利刃:“琮世子,请。” 长公主命彦道游罗织罪名查办唐冠,便是晓得他为人清正忠肝义胆,周琮也无异议,只因他一生追随秦昇,战功赫赫,若要攫取军权,此人必除。 可他万万没想到,长公主竟是要自己亲手割下他的首级。 她向来不喜他心存慈软,说他缺乏历练。 原是要如此“历练”。 “琮世子,殿下还等着呢。”那内侍催促道。 周琮抬手握住那把沁凉的刀,挪步到唐冠跟前。 他垂着脑袋,须发皆乱,面上脏W,臭气熏天。 听他走近,半睁开一只青肿浑浊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