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祭
再一日,阿厘告了假,天蒙蒙亮,独自一人前往城南的佘山。 穿过西市,北风漫卷旗幡,整条街空荡荡的,商贩现下都在和家人过年节呢。 阿厘找了个背风处潦草吃了个窝窝头垫肚子,有点凉了,但她带了水囊,里面灌了热水,一口水一口窝窝头搭配着,也不用担心坏了肚子。 吃完便继续赶路,佘山在城郊,离得远,她只求了半天的假,要赶在午饭前回去。 本来是一整天的,不知怎么的夫人忽然吩咐管家减了一半,异常坚决,说是还有差事等着给她。 周克馑让她我行我素,可阿厘不是他,无依无凭,没有如此的资本与勇气。 他便要给她找个车夫,可现在是年节里,临时找哪有那么容易。 家里的车夫也都有安排,气的他要骑马送她。 阿厘高兴他为自己着想,却不愿事事都麻烦他。况且往年她也是自己徒步去的,哪有同他一起后就娇气起来的道理呢。 约莫一个时辰,她才到了佘山脚下。 她沿着阶梯一步一步爬到山腰,经过的坟墓全是用石头压了崭新的纸钱,碑前的酒水也都是新换的。 阿厘走到不太显眼的两个碑前,先点了两根蜡烛,把旁边的野草根都拔了,又用带的抹布擦了擦碑上的泥土。 做完这些,纵使山上冷寒,还是生出了一身薄汗。闷在冬衣里,被风从领口袖口灌进去,不一会就通T生凉了。 她跪在地上,从篮筐里拿出一叠纸钱,用火石点着,一张一张地放到碑前的铜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