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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罔顾意愿地活着。 视野逐渐成型,他转动眼珠,看到穿着青色外套的青年伏在自己身上,埋下的头挨着枪身抵在他的胸口,被雨水完全打湿的发梢正不断地滴着水。身上的人仍然没有动静,倒是很暖和。他的身体正在修复,再过上一会,他就可以伸手再次握住支离。既然他不走,不妨就别走了。他不会放过这种好机会。 一滴水突然落到他的心口,骤然打断了他的思绪。 那滴水不是雨,guntang极了,砸得他一震。他困惑地思索着,这滴水来自哪里?在他身上的只有丹恒。是他的血吗? 更多的水滴落了下来,很快打湿了他的伤口,激起一阵新的疼痛,他莫名地感到烦躁。视线还没完全聚焦,但他已经不想等待,用积攒的力气抬起手,试图捧起那张脸。他想知道那滴水是什么。 1 他的动作惊动了身上的人。他看到青年的脊背猛地一颤,直起身来,带着一丝茫然与惊惶,仿佛从什么噩梦里突然惊醒。不用他动手,他就看到了他想看到的那张脸,眼角发红,视线涣散,正微张着嘴唇喘息。 垂落的湿发盖住了眼睛,他眯起眼睛,想看得更清楚些。这动作显然又刺激到了青年,他手指痉挛般收紧攥住长枪,勉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站起。似乎是感到眩晕,他甩了甩头,又用手背擦了擦脸,然后深吸一口气,俯身用右手按住刃的胸口,左手发力,将击云从那具躯体上拔出。 这不是什么好受的事情,说是再死一次也不为过。尖锐的痛楚再次席卷全身,刃的喉咙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声响,却不依不饶地维持住意识的清醒。他看到丹恒猛地抿住嘴唇,踉跄一步退开他的身旁,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