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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低沉。还在想着逃吗?真不像他。 青年的气息骤然急促,狠狠推开他,一言不发地送出枪尖。 就是这样。他听到刃大笑着。杀死我,否则就被我杀死。 雨越下越大,几乎将这方空地与外界彻底隔绝,水滴砸在地上带起青烟似的水雾,冲散地上逐渐洇开的血泊。 刃的腿骨扭曲凹陷,整个人仰面朝天倒在地上,支离从他手中滑落,在地上犹自发出低微的嗡鸣。丹恒双脚分立于刃腰部两旁,手中长枪竖直穿过那人心脏,枪尖没入松软的地面。 身下之人已经没了声息。丹恒剧烈地喘息着,几乎保持不住站立。双手手指变得无力,他沿着击云慢慢滑落,最终跪坐在刃的尸体上。 1 他本应立刻拔出他的枪离开这里,寻一个无人的角落避雨,处理掉身上的血迹,然后找一艘商舰尽快远去。可他只感到深深的疲倦,站不起来。有什么吸走了他全部的精力,他的身体、他的脑海和他的心一样空荡。 ——自己应是死了。 他只能见一片殷红,嘴里腥甜,四肢绵软。他想起不久前发生了什么,他又一次找到那个人,然后又一次被他杀死。 他觉得有些冷,可能是流的血太多,也可能是雨太大。被折断的腿正在修复,他能听到筋骨弥合的细微声响,但被穿透的心口却没有动静。他发觉击云仍在他的躯体里,再然后感到身上的重量与温度。人的体温。 丹恒还在。 以往他总是逃得比兔子还快,这次是怎么了,他想。是不是他已经厌倦了被人追杀的生活,打算多捅上几枪,永远解决这个遗患。他可能要失望了。他遇到过比他下手狠戾千百倍的人,而他仍然活着,永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