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
监狱这几年,我妈立刻搬去跟姘头住了,我和纪丙年花完爷爷藏在枕头里的钱,纪丙年就没再上学了。 我考上大学的时候,他跟我讲过他准备把爷爷的店重开起来,看样子是改成了盲人按摩。 “发财。”纪丙年指着先前端骨灰盒的高个跟我说。 “金条。”然后又指了指另一个稍微矮一点的。 我说:“这名字好啊,恭喜发财。” “看,我就说你这名字好吧。” 后来纪丙年带我们出去吃饭。 金条和发财出门都得带拐,我和纪丙年一人夹一个,主要听发财和金条聊天。 原来发财之前不叫这个名字,是进店以后取的,他不是麦川人,过来寻亲的,不过亲人已经没了。 发财和金条都不是全盲,能看到一点东西,店里另外的两个师傅情况更好一些,只是弱视。 店里一共有四个师傅,而纪丙年身兼收银、保洁数职。 “这年头找工作不容易,丙哥这里很不错了。” “丙哥人好啊,还包住呢。” 纪丙年矢口否认这一点:“在…工资里……扣了……” 葬礼从简,就真的连席都没摆,今晚算是吃了一顿,夜里我们四个人又并成一排往回走,我看着地上被路灯拉长的影子觉得很好笑。 这都是什么组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