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 覆水(贺丹明回忆,剧情,微)
而贺丹明的竭力掩饰显得亏空可笑,周哲根本没注意过这个戴着帽子口罩人。当他彻底漠视着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时,贺丹明的右手握紧,内心叫嚣着不甘和怒火。 [在期待什么?在等候什么?]他反问自己。 [为什么忽视?为何看不到他?]他质问周哲。 他记得周哲十八岁圆满的那个月夜,他们结束了第一场性事,银白的月光穿透玻璃窗笼罩住两个赤身裸体的少年。他们浑身汗湿,相隔月色彼此对望。他能看清他颤动的眼睫,脸上每一根绒毛,月辉如泼洒的油漆,把他浇筑成亘古静止的大卫。那一夜,周哲变成银白的蝴蝶,在往后的无数个日夜,蝴蝶消矣,窗台上的鳞粉仍在。 欲望悄无声息深扎在心底,他不屑正眼去瞧。天之骄子出生在罗马,站立在道德制高点俯瞰平民,未曾想自身也是受制于欲望和冲动的凡人。一个病人。贺丹明多次深呼吸极力压抑,心理医生也在劝阻他放下。 “放下不容易,但既然决定了,就不要打开那个口子。你以为忍得住,其实……” 贺丹明不以为意,他高估了自己。 一念之差,回过神来他变成了一个黑衣黑面的跟踪狂,当他躺在周哲的单人床上时,窃喜盖过了悔意。一个人重新接触到魂牵梦萦的事物,瘾便一发不可收拾,再让他放回拿到的东西是无稽之谈。他埋进残留青年气息的枕头深嗅,裹上被子,走进浴室穿他的浴袍,牢记他习惯用的生活用品,走之前不忘带几件纪念品。 [太过分了,丝毫没有教养,随便进人家家,毫无礼貌可言。]虚伪的贵公子自责的仅是不受邀请擅自前往这一点,他靠在沙发里端视屏幕里一丝不挂的人。 “小哲……为什么要在我面前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