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船
打算溜走,贺拔竟然叫住了她。 “娘娘。”他说。 “啊?”绥绥道,“哦,怎么啦?” 他低声说:“娘娘今日,一定要万事小心。” 绥绥没有听懂,还以为贺拔也看出她被当作了人质,便笑道:“嗳,多谢你,贺拔。你也要小心,李重骏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娘娘,不敢任X乱说——” 绥绥却偏说:“我b你知道他。他这人心狠手辣,心术又多,你看他从前是怎么对你的。”她叹了口气,“都是我连累了你。” 贺拔顿了一顿,收回了行礼的姿势,忽然低低道:“是属下对不住娘娘。早知有今日,属下便不会骗娘娘从永乐门出城,再禀报给殿下了。” 绥绥大惊,“什么!” “殿下忧心娘娘,属下亦忧殿下之忧,见娘娘执意出城,如今时局动荡,不能坐视不理。不想,倒让娘娘……” 绥绥满心茫然,更不能理解贺拔提起李重骏时敬虔的语气。她问他:“太子那样欺负你,你就不生气么?” “属下不敢。”贺拔顿了顿,“亦不愿。”他的声音更低了下去,在鼎沸人声中听不清楚,绥绥不得不走近了些,听他说, “其实……属下的父亲是疏勒人,他不仅是疏勒的人,更是,更是疏勒的王子……” 绥绥怔住了。 “疏勒亡了,亡于高句丽的屠戮……属下和娘娘说,不知自己到底算作中原人,还是疏勒的人,可属下身上流着父亲的血,就不得不替他报仇。属下能入太子幕下,已算是一步登天,为太子效力,不为别的,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