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
从来房里人的首饰簪环,打发走的时候能不能带走,全在主人家一句话。李重骏这狗脾气,想从他手里得点好处,当然得先哄顺了毛。 夸完了未来的王妃,似乎不大奏效,绥绥又立即调转马头道:“殿下是圣天子的儿子,此番回去长安,既是父子兄弟骨r0U团圆,又有享不尽的富贵荣华,可谓双喜临门,苦尽甘来了!” 她偷偷瞄着李重骏,渐渐切入重点,“妾身知道殿下是大好人,当年收留妾身,妾身感激不尽。妾身出身乡野,又没什么见识,倘若从前得罪了殿下,还望殿下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而今世道艰难,去年北边才闹了雪灾,妾身以后的日子好不好过,可都指望殿下开恩了……” “哦?”他似乎不生气了,还颇有趣味似的,把手撑着脸颊,“你是想求本王?” 绥绥见有戏,眼睛一亮,“妾身……” 李重骏提袍起身,倚在了坐床的凭几上,懒懒道:“说来听听。” 绥绥满心欢喜,一骨碌跟着爬起来,小肚子却一阵酸胀——嗳呀!晚饭时喝这么多汤g什么!真耽误事! 她咬牙想凑到他跟前:“妾身想……” 话都到嘴边了,可人有三急,这个真忍不了。方才坐着还不觉得,现在每走一步都要哆嗦,像有蚂蚁乱爬似的。 “妾身想……” “想……” 她yu哭无泪,终于说,“想小解……” 李重骏一愣,脸都青了。 绥绥这才想起来,他有洁癖。然后,她就被轰出了上房。她知道她又得罪了李重骏,当晚也没敢再回去。可没想到从此以后,她连见李重骏一面都成了件大难题。 他实在是太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