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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了辟邪之力,魔域反而成了他的第二乡。 辟邪生性善战,成年王辟邪独战天魔尚有七成胜算;但也脆弱,有妖力傍身便不依仗他物。 他与几名成年辟邪交过手,杀伐之心几将他焚作灰烬。他头一回在对敌时舍了剑,但舍去的是他一半性命,躯体失却重量,不堪为后土承载,rou身幸得天启知其归宿,引他去了辟邪族的埋骨地。但说是“埋骨”,也不很切当,辟邪死后连灰也不会剩下,只有累起的石块。 他走在这沟通逝者与生者的桥梁上,听独来怀人的小辟邪说他战死的父亲,他们还年幼,不知道何谓半人半妖的怪物。 奎来巽风台找他,他朝小辟邪颔首算作道别,张口编出一句话来:“这么小,也要和魔物交战?” “辟邪生而强大,但强大不意味一切。”妖族的寿命远比人类久长,奎的所见所识既广,言语便雍容漠如,“你身在魔域而不在人界,应很清楚。” “十年对妖族不算什么,对人来说,或许就是一生。妖力也是一样。”他听出奎的暗示,钝痛忽地冲破了喉咙,“走出魔域时,我差一点……向他出了剑。” “你的那名友人?” “……不。”他摇了摇头,支撑着说完,“十年前是。” “有生不能挣脱寂灭,故意欲占有永恒,我不能理解十年对人的意义,但这一点上,你我却无何不同。”奎深中肯綮,“你只是惧怕变化。” “我只能惧怕自己。”他喑哑地笑出了声,本能遏抑着,像是老蛇的蛇蚹擦过新芽时的窸窣,“不提这些了。你有事找我?” 奎推给他一段森森的骨。这骨上了些年头,呈雪灰色,他一触碰就有依稀的感应:“辟邪的骨?” “助你缓和妖力,不过杯水车薪。” “辟邪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