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远
动。我耶耶见箱子如此之沉,牛车上的人又风姿卓越,便以为是哪个郎君带着家财迁徙,于是连人带箱子全都劫上山去,没想到箱子一开,不仅不是金银财宝,还只有各种书卷,这才知道劫的是个归隐的博士。” “再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把他留下了,不久后又娶了我耶耶的寡母……论起来,我还要称宋先生一声叔父。” 虞怜目瞪口呆。 裴述却讲起了兴致,他接着道:“庶民对士族,大多有着天然的追崇和敬畏感。我耶耶不识之无,但却坚信,只要读了圣贤经传,他日若逢中正察举,便可一举踏入士族。” 他低头看虞怜一眼,忍不住笑道:“但显然他预料错了,莫说入士,连‘出匪’都没有。” 正如裴述所言,庶民渴望有朝一日踏入士族,士族则渴望成为门阀翘楚,这是绝大多数人的追求,她亦不能免俗,在此之前,她二十年的韶华里,所有的“高才雅趣”都是为了听从家族安排,与门当户对的郎君结成秦晋之好,延续陈留虞氏的荣光和名望。 但这一切,虞怜觉得他看起来毫不在意,她忍不住问道:“成为士族,你不想吗?” 她以为裴述会答“不想”,毕竟他表现地,对士族没有一丝一毫的推崇和追捧。 但没想到他很g脆地回答:“当然想啊!” 他道:“谁不想生杀予夺、权重望崇,只是士庶天堑,世家把持九品官人,国子生皆冠族华胄,况且士族门阀,累世公卿,又岂是一己之力、一朝一夕就能达成?” 虞怜反驳道:“可九层之台,起于累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