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歌篇13
都认不得这就是他的父亲,他们有二十年都没有见面了。叔父是否也变成了这样白发苍苍的模样呢?那么,叔父一定更加和蔼可亲了。 老人的手里握着一卷白布,他拿起来看了一眼。 【祭恩师,马慎,字德林,于临洮道庐己亥年辛未月辛亥日终。】 “阿爷!”儿子的嚎啕声忽地将他惊醒了,他又看了一眼床上的老人,才发现老人穿着齐整的重衣,脸色惨白,没有半点红润,唇角蜿蜒出一道刺目的血色。 什么? 他捏着白布的手不住的颤抖起来,仿佛理解不了眼前发生的事,究竟是什么? 【逸之。】 【你恨我。恨我什么呢?】 “阿翁,阿翁你怎么了?” “他……”他无意识的望着床上的老人。 “阿爷……阿爷是服毒死的。”儿子泪流满面,哭腔甚重。 “服毒,服毒,要叫医工啊。”他记得叔父也曾中过毒,就是被医工救回来的。 他踉踉跄跄地走到了房门前,不小心将白布遗在了地上,连忙俯身去捡,白布上龙飞凤舞的大字再一次映入了眼帘。 什么? 叔父是死了么。 他好像看懂了又好像看不懂。 所以,叔父死了。 叔父死了。 父亲也死了。 那,没有人会原谅他了。 父亲不会。 叔父也不会。 【这世间不是所有的事都值得被原谅。】 【你不值得,我也不值得。】 “不值得,不值得……”他突然笑了起来,难以自抑地放声大笑起来。笑到前仰后合,笑到热泪盈眶,笑到痛哭流涕。 “阿翁!” 马家是津阜的顶梁柱,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