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武篇11
他一言不合就闹得天翻地覆。后来,”冯权说着,突然顿了一下,眉目中有一丝惆怅,“后来,我被人推到了洮水里去,救上来时只剩了一口气,生了一场大病,性命虽然保住了,却落下了头风的毛病。家中为了我的病焦头烂额,阿翁前往各地求医,无暇看顾我,阿母又因着头风受不得刺激不敢对我说什么重话,我便越发混蛋起来。” 冯权看着房间的某一处,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神色凄苦起来,良久了,才开口说话。“我十七那年的秋里,临洮的拉扎节那天,我凑在外面看傩舞,突然家中的管事前来抓我回去,我不愿便在外藏了一夜,第二日回去的时候,才知道是阿翁回来了。”冯权突然哽咽,长长的缓着气,“阿翁在路过险地时不慎坠崖,是仆从扶着他的灵棺回来的。他怀里还揣着一副药方,说是从神医那里求来的,忙着往回赶……” 冯权沉默着,久久不语,皇甫跟着揪心,伸手摸到了冯权的脸,却听他嗓音清朗,“我没事。” 冯权平缓着心情,接着讲,“我不肯好好吃药,也不肯披麻戴孝,只是一心固执的往外跑,阿母没了办法,叫仆从压着我跪在祠堂外,说要以死谢罪,她往自己身上扎了一刀,几乎去了半条命,我才终于老实下来。” “送走了阿翁,阿母请了一位先生回来,教导我诗书礼仪,直至我满冠成人,又接手了冯家名下的铺子。阿母说,志学那年阿翁特地去请教了城中有名的先生,为我取了表字-睿生,寓意颖智聪睿,长生无忧。” “阿睿。”皇甫轻声唤着,“别讲了。” 冯权却没有停下来,只是将手放在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