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歌篇18
,门外皇甫的声音传来,“阿睿,水温怎么样了?” 冯权泡在水里周身暖洋洋的,“水凉了。”话说出口,冯权就有些怔住,舌尖抵着上颚,在齿边转了一圈,最终还是将反悔的话咽了回去。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凉了?”皇甫顿时焦急起来,“那你先出来吧。”说着,皇甫便想也不想地将门推开了,只一瞬便反应过来,又退了出去将门关好,他现在进去会不会不大好呢…不然,他还是先热水吧,毕竟泡过了药浴还得再洗净身子。 冯权伸手取了帕子擦着,裹了件单衣,回头看着那还泛着热气的药浴,愣了片刻,才将塞子拔开。 他之前,从来没有注意过,很多事…… 有些事他看到了,却不曾细想,只以为是积习成常。 如此看来,他也并不大聪慧。 冯权苦笑。 洗过了身子,冯权换上了新买的冬衣,隔着衣袍还能闻到自己身上留有淡淡的药味,孤身坐在了寝室中,身旁放着烧得正旺的暖炉,手中无意识地转动着一只流云杯。 这一切,本不应该发生的。开始他明明是将皇甫当做朋友看待的。 故而他又是从何时开始的呢? 是初见时便能酩酊大醉的信任,还是后来将身世全盘托出的软弱,或是别的什么,又或是,这一路上的种种…… 如今想来皇甫这些时日来的反常,便都不是什么反常了。 而他为了扭转那些所谓反常,所做的那些一步步的退让一点点的屈服,又岂非是在自欺欺人。皇甫陷入求不得的痛苦,可笑他还当这一切只是,只是…呵…他究竟是有多迟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