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禧
于放肆笑出声来,将没吃完的西红柿堵上她的嘴,说:“我的小姐,快做你的寿司吧,别把我饿晕了!”周见麓取下西红柿,我们都看着那备受蹂躏,已经不成形状的红色物体,笑成一团。 晚餐是在客厅吃的。天色早就暗了,周见麓开了头顶的水晶吊灯,从电视柜下边拖出来两个布艺蒲团,我就坐在茶绿色的那一个上边。吊灯折射出破碎的棱光在墙壁上,电视里放着吵闹的节目。我跟周见麓说我们好像两个偷偷进别人家泰然自若体验生活的贼。 脚步轻快地回了家,自然没逃过mama带着担忧的斥责和问询,我全程顾左右而言他,却没糊弄过去。在mama严肃的目光下,我差点脱口而出“我和女生在恋爱”,但看着mama有些憔悴的面容,我还是没忍心给她第二重打击——我知道mama也许是不太能接受的。其实有时候我也在想,自己的性向在带给最爱的人以沉重伤痛的情况下,要怎样权衡,又要怎样坚持下去。我很清楚自己对男生是没有感觉的。 最终还是靠耍赖。我半认真半嬉笑地跟mama保证自己以后绝对不会不说缘由就跑出去,mama无奈于我的不正经,也体会到了我的刻意隐瞒,还是没再纠缠下去。我小松一口气,想着未来还有更艰难的征战,心情沉重地入睡了。 开学前这几天,我都没和周见麓见面,她没说要出来,我也就顺势没提起。原因无他,我第二天就起了个早,去市中心的书城逛了一圈,抱了满怀的书回家,起早贪黑地读舟楫。我心中还是不免有些殊傲——大名鼎鼎的女作家也许就是我未来婆婆……打住,这样说真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