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鱼】风敲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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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地在掌心发着烫,各自蠕动着,运作不停,在眼前冒着袅袅白气。迟霄毓不禁悚然,手里的胃袋咕嘟咕嘟作响。它们急于离开这具rou身,让他立刻达到空之所处的境界,出口被楔住了,秦衣在心里指点,它们调转方向从湿润管道往上走,到胃袋滑到窄小食道里,它们一往无前,誓要逼他亲口吐出七情六欲。 栩栩然蝴蝶,渺渺乎仙途,昏昏乎如登云天,秦衣欲给她擦擦眼泪,透明的翅膀扇动了风,从天上吹得她满头乱发披拂。蝴蝶是他,他是一半的蝴蝶,神仙用他的眼睛看着苍山,人世破碎万千。秦衣濒死时看见许多个迟霄毓,每一个碎片都看见一张脸,无数面貌,默然垂泪,轮流滴到脸上、唇上,那温度一模一样。在万载的轮回里每一次迟霄毓都为他流泪后将他杀死,那爱又荒唐又痛苦,他用蝴蝶复眼也看不破的人,是否暗示这次的真实仍是仙术混沌。 一刹那,蝴蝶又变回了秦衣。 迟霄毓,好徒弟,玉色眼睛里泪水盈盈,为他,能流那么多那么多的水,她深邃的眼洞里藏着一道天上的河,水面没有涟漪。迟霄毓咬着嘴唇,牙齿森白,形状小巧而适合亲吻。她决定倒头回去了,与其一路走到错还不如从头来过,把两边的皮rou往中间拢,把狰狞伤口努力贴到平整的程度,像是捏泥巴似的,把活人当死掉的陶人来修补。她很温暖,手掌冒着腾腾热气,把冰冷rou体中余下睡熟的那些卵惊醒了,孵出白白胖胖的幼虫,像蚕又像被摸过他rou身后被切断的手。苍山弟子的标志是右手的小指空空,捻决的姿势俗世门派不同,rou体愈轻盈而灵魂愈高远,残缺更贴近天——后来吝啬师伯做掌门时这份传统跟情欲挂上勾,演变成去势,再把那东西塞进自己的后窍里,原汤化原食